阳台上那口青陶盆养着新买的鲫鱼,鱼尾拍得水花溅到蒜苗上。“老孙头给的菠菜真水灵。”我把柿子椒放窗台上,看母亲佝着背抖菜根上的泥星子。三十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蜂窝煤炉子前,铁锅里的菠菜豆腐汤咕嘟嘟冒泡,我趴在小饭桌上画雨水节气的手抄报。